蚌生珍珠多富貴,牛結膽黃值千金,但是你聽過喉嚨生珠的事情嗎?此事玄之又玄,你且當我胡說八道吧!
昔時,黃牛鎮有一名叫秦遠山的老人,六十餘歲,是個啞巴,聲音嘶啞,無人能懂。妻子去世的早,留有一子,名叫秦子孝,長大成婚後,媳婦因為厭煩老人嘶啞的聲音,攛掇秦子孝跟老人分開住,秦子孝也是個不孝順且怕老婆的玩意,於是就聽了妻子的話,搬了出去,此後就老人獨自一人生活。
卻說秦遠山獨自一人生活,甚是淒苦,喉嚨時常疼痛,徹夜難眠,平日里也沒有個朋友,日子十分寂寥。時常坐在自家的院子門口,看著往來的行人,暗自發呆。有時看著街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從門前路過,看著遠去的背影,老人不禁老淚盈眶。
一日,秦遠山如同往常在門前枯坐,不料此刻老人卻是面色微苦,左手扶住院門,右手捂住脖子,忽感口中一澀,喉嚨一辣,哇的一聲,突出一顆黑珠子,隨即老人面色潮紅,癱坐在地。街上眾人看到如此一幕,紛紛好奇,圍攏過來,一時間四周喧鬧不已。此時打街上過來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人,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一打聽之下,心中驚歎不已,又見老者面前的黑色珠子,質地飽滿,暗如黑玉,認定其必是一件寶物,心中已有購珠之意。
卻說秦遠山自從吐出珠子之後,頓時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喝了幾口清水後,已經開口能言,頓時秦家老漢口吐黑珠,開口能言的消息傳遍了全鎮,眾人無不驚奇。
天色漸暗,人群漸散,老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正要回房中,不料被一人叫住,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衣著考究的中年人。中年人說明來意,一來是想以重金購買黑珠,二來是想聽一聽老人和黑珠的故事。
正在這時打門外趕來一個同樣衣著考究的年輕人,秦遠山一看,心中激動不已,此人正是秦遠山的兒子秦子孝。秦子孝聽聞父親口吐黑珠,以為是無價之寶,火急火燎的跑來,正趕上中年人向老者說購買黑珠之事,急忙喝道:「不賣,不賣,趕緊走,趕緊走!」,說完就要驅趕中年人。秦遠山見此,心中既驚又怒,連聲喝道:「逆子,放肆,不得無禮!」,秦子孝見父親能開口說話,被嚇得不敢言語,隻得站在一旁。
秦遠山自言其並不知道珠子的來曆,或許跟他數十年前失去聲音有關系,隨即講了一段陳年往事給中年人聽。二十多年前,秦遠山帶著兒子到郊外狩獵,山林樹木叢生,秦子孝不幸被一條花斑毒蛇咬中腳踝,片刻間就腫得如同大腿一般,秦遠山見勢不妙,立即用刀子將傷口劃開,然後用嘴將毒血吸出,秦子孝才得以保全性命。但此後秦遠山卻是落下了病根,喉嚨奇癢難忍,不出數日,已是開口難言,成了一個啞巴。直到今日口中吐出黑珠,方能開後說話。
中年人聽老者如此一說,心中感歎不已道:「誰能有你這樣的父親,當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我想那黑珠如同那珍珠、牛黃一般,必定是痛苦磨礪而來,價值無量啊!」說完便回頭饒有深意的看了看秦子孝。
此時的秦子孝,聽完父親道出的往事,已是滿臉淚水,心中愧疚不已,隨即噗通一聲跪下,連連掌嘴,哭著道:「父親,是孩兒不孝,孩兒不孝!」饒是秦遠山心有憤怨,見到如此光景,哪裡還有什麼抱怨,急忙上前扶起兒子,相擁在一起,二十多年的痛苦消散如煙。
中年人見父子重聚,連忙賀喜,轉而道:「老人家不如將這黑珠賣於我,我決不虧你」,秦遠山此時父子重聚,心中高興,正要答應,不料卻是被秦子孝阻止道:「仁兄,今日可能要掃你雅興,我父親二十年來萬分痛苦,全因我起,這幾年我多有不孝之舉,心中愧疚難當,我要將此物放在家中顯眼處,時刻訓誡自己。」
中年人見秦子孝有此心意,心中也是大為感動,於是打消了此念,臨走前更是贈予父子不少財物,方才離去。此後秦子孝將妻兒接過來,跟老人一同生活,日子其樂融融。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