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的一天,農曆七夕剛過不久,午後的室外陽光明媚,而北京東三環一家酒店內,冷氣卻開得很足。當莫文蔚被暗色系的披肩包裹著,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走進房間時,有一瞬間,很難把麵前這位低調的女子,和舞台上、銀幕前那個百變的形象聯繫在一起,但當她摘掉披肩,拍照、採訪,進入工作狀態,空氣中開始迴盪她爽朗的笑聲,所有人的眼光被她吸引,你便可以體察到,她到底擁有著怎樣的奪目魅力。
莫文蔚愛貓。不僅經常曬與自家貓咪的合照,在接受新京報採訪當天,她還穿了一條貓咪印花的Legging,就連腳上踩的那雙自己設計的鞋子,也佈滿了貓爪的圖案。毫無疑問,莫文蔚屬於貓系女生——細長的眉毛、上挑的杏眼,性格看似高冷又神秘,但接觸起來就會發現,其實兼具鬼馬調皮和柔軟貼心;同時,在事業上又具備著絕對的獨立和勇敢精神——從《他不愛我》《陰天》到《食神》《催眠大師》,無論在音樂圈的傳說中,還是電影界的江湖裡,莫文蔚都是有名的“工作狂”體質。
不過,這種對工作的狂熱,或多或少的,終於被她與另一半的甜蜜相處所消解——與17 歲時相識的德籍初戀男友Johannes 分別多年後再相遇,並攜手步入婚姻殿堂,這在莫文蔚自己看來,也如夢如幻不可思議。為了紀念二人認識30 週年,莫文蔚在今年七夕節特意推出了一首新歌《I Do》。MV 中,她穿起雪白的蓬蓬裙,漫步在旋轉木馬旁,如同童話一般浪漫。不過,白雪公主、灰姑娘、睡美人……這些童話裡的經典公主形象,都不是莫文蔚心目中的自我定位,天生大膽又天馬行空的她,大笑著說道——“如果真的身處在童話裡,我應該是個新潮的公主吧!”
大家閨秀
從小天不怕地不怕,7歲曾為張國榮獻花
在香港九龍佐敦道1號,坐落著一所名為拔萃女書院的女子中學。自從1860年創辦以來,這所學校一直對人文學科以及學生藝體能的培養頗為重視。由於誕生出不少政商、文體界精英,香港不少書香世家或是名門望族,都願意將自家閨秀送到這裡唸書。出生於1970年的莫文蔚,也在這裡度過了自己的中學時光。
小時候的莫文蔚
相對於“港女”,莫文蔚的氣質一直更偏“多元”——她的祖父莫理士是威爾士人,受英國政府的委任遠赴中國香港從事教育工作,後來,他一手創辦了英皇書院和聖約翰婦孺醫院;父親莫天賜是政府官員,雖然是混血血統,但他對飲食文化以及易經等領域研究頗深,莫文蔚的名字,就出自《易經》革卦——“君子豹變,其文蔚也”,意為如花豹的斑紋一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光彩;而她的母親何敏儀,也具有波斯、德國、中國三國血統,是香港電視台的高層。有一次,在跟隨母親去電視台看歌唱比賽時,7歲的莫文蔚曾為當時參加比賽的新人——張國榮獻上過一束花。
多年之後,莫文蔚與張國榮共同主演了電影《色情男女》。
出身於這樣的書香望族,莫文蔚的古箏、雙簧管、鋼琴、爵士舞等才藝樣樣精通。但是,不同於傳統的大家閨秀,雙子座的她,從小就個性張揚,從不忌憚別人的目光。
“我在三歲時就想過作為一名藝人登台演出”,莫文蔚曾分享道,當時她與家人一同去看演出,聽到音樂響起後,她就衝上了台,與台上的歌手一起唱跳,最後觀眾的掌聲,她也認為是獻給自己的,於是小小年紀的她煞有介事地牽起裙角,跟大家道謝,“真的,我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十五六歲時,策劃了一場張學友的專訪
對錶演的熱愛,並沒有妨礙莫文蔚成為一名“學霸”——在拔萃女書院讀書時,莫文蔚獲得了“香港十大傑出學生”的稱號,會考後,她考取了義大利的世界聯合學院。在那裡,她遇到了自己的初戀男友,現在的老公Johannes。1990年,20歲的她轉到了英國倫敦大學進修義大利文學。
首張專輯《karen》
1993年,在回到香港之後,莫文蔚發行首張廣東話專輯《karen》進入娛樂圈。她第一次出演MV,就是張學友的《望月》,後來,她與張學友在同一家唱片公司相處了多年,二人不僅合作過偶像劇《烈愛傷痕》,還成為了好朋友。而鮮為人知的是,他/她們之間的交集,其實從莫文蔚的學生時代便已經發生了。
“十五六歲的時候,學校有一份由學生負責的報紙,一年就出幾期那種,那年正好我是負責人之一。”提起這段往事,莫文蔚連連大笑,“當時我是編輯,想要搞得好玩一些。剛好有一個同學是張學友的超級粉絲,他不僅追張學友,還追譚詠麟。他就說,'我可以找到他們倆來做訪問!'我說,'哇!那簡直太精彩了!'”
《烈愛傷痕》
上世紀90年代中期,張學友雖然剛出道不久,但已是新人中的當紅炸子雞,而譚詠麟更是紅遍全港,於是,可以為這二位做專訪的消息,成功讓莫文蔚那條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經激動了起來,“我就想,我們的報紙肯定要爆紅。然後那位超級粉絲,真的找到了張學友來做訪問。”
後來,那張報紙,一直被莫文蔚留存了下來。2013年,她還將其與各式各樣的“回憶殺”一起,放進了自己出道二十週年的展覽中,“本來還想邀請學友去看我的展覽,但是那段時間他正好不在香港。後來碰到他時,我還專門拍下那份報紙拿給他看。”
歌手&演員
周星馳、李宗盛……都是演藝路上的貴人
歌手與演員,是莫文蔚最為人知的兩大身份。不過,在唱著廣東歌出道後,莫文蔚的歌唱事業並非一帆風順——
她的第一張同名專輯就遭遇了市場的漠視,只賣幾百張;第二張專輯《全身》,雖然封面上的裸背讓人驚掉了下巴,但也依然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於是,莫文蔚開始轉型國語歌市場,如今看來,這個決定顯然是正確的——《廣島之戀》《他不愛我》《陰天》《愛》……一首首金曲相繼誕生;
與李宗盛
李宗盛、張洪量、陳小霞、李焯雄、王治平、姚謙、張震嶽、陳綺貞、伍佰、林夕、林暐哲、李雨寰、黃貫中……莫文蔚合作過的音樂人名單,華麗得可怕。“在音樂路上,他們真的都是我的貴人。”莫文蔚說,包括此次擔任新歌《I DO》作曲的倫永亮,也是其中之一,“其實我從出道前就認識他了,當時我們有一個同台合唱的機緣,這個很少有人知道。”
《食神》
《少林足球》
《大話西遊之月光寶盒》
《喜劇之王》
不同於音樂里唱盡細膩情歌的她,在電影方面,莫文蔚飾演過不少造型奇異、性格古怪的“異類”角色,《食神》裡的齙牙“火雞姐”,就是她自己最愛的經典之一。提及周星馳,莫文蔚說:“星爺當然也是我的貴人啦。”無論是《食神》,還是《大話西遊》《少林足球》,在周星馳的電影中,莫文蔚幾乎把雙子座的“分裂”特質發揮到了極致,二人的感情起伏也一度是大眾關注的焦點。去年年初電影《美人魚》上映時,她還應允老友的邀請,獻唱主題曲《世間始終你好》,絲毫沒有舊情人的扭捏,“那首歌是我小時候的經典,所以當聽到星爺邀請我和鄭少秋合唱時,我就很開心地說,哇,這麼經典的歌。”
與鄭少秋為《美人魚》演唱宣傳曲
面對以後是否還會合作的問題,莫文蔚笑了笑,沒有否認,“他啊,好多年才出一個作品,哈哈,我覺得,都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性啦。”
愛情故事
沒有催生壓力,牽手初戀連自己都覺得離譜
2011年,莫文蔚憑藉專輯《寶貝》獲得第22屆台灣金曲獎最佳女歌手,在接過獎杯後,她宣布,即將與初戀男友步入婚姻殿堂。這則喜訊,成功讓現場觀眾和網友們炸開了鍋。畢竟,這個敢愛敢言的女子,在經歷了與周星馳、馮德倫那令人唏噓的愛情之後,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莫文蔚在微博上曬出與老公的今昔對比照。
“認定他是一種直覺,既然緣分都這樣安排了,那肯定是有什麼意義的。”莫文蔚說,她與老公Johannes正是在義大利讀書期間認識的,“我們十八歲念完高中之後,就各自離開,去不同的地方念大學,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e-mail,所以不僅跟他,也跟所有的同學慢慢失去了聯繫。”終於,在畢業十年後的同學聚會上,二人再次相逢,“那次很多同學都回去了,我也再次碰見了他,不過那個時候,緣分還沒到,後來又過了八年十年,才真正在一起。所以同學聚會,真的要去。”講到這裡,莫文蔚笑著說,連自己都覺得很肉麻,“因為這個真的太離譜了。不過既然這樣,更要好好珍惜。我們17歲就認識了,相處的時候是非常純真、簡單的,所以一直到現在,我也覺得自己好像是17歲的那種感覺。”
年少時的莫文蔚和老公
如今,莫文蔚與從事金融行業的老公定居在倫敦,二人在結束各自繁忙工作後,就會專心享受二人世界。日常,莫文蔚也會坐著地鐵素顏出行,就算被人認出,她也無所謂,“如果去哪裡都背著偶像包袱,好累的。(我的)素顏還好啦,也不會醜到哪裡去啦。”
不同於普通家庭的“催生”壓力,莫文蔚的人生計劃中,從來沒有“生小孩”這個選項,“因為已經夠忙了,也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的確,莫文蔚時常在社交平台曬老公送的鮮花,為了慶祝認識30週年,二人最近還盛裝出席,在倫敦海德公園中的肯辛頓皇宮舉行Party,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