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到底應該怎樣去把握,是一味的遷就、忍讓還是保持自我?本以為他們在幾經波折之後得到的這份愛情是牢不可破的,誰知失戀卻是這樣容易。受傷後的媛媛陷入了困惑、迷茫的痛苦中……

  1

  我跟天偉的相識真是一種緣分。

  那時侯我在一家裝修店搞設計,有一天跟一個朋友去吃飯,吃完飯後說到他家去打會兒麻將,就這樣認識了天偉。而天偉後來說那天他本來想去練歌房唱歌,可是湊巧那家練歌房被包場了。這之後,我發現我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那晚他在我的上家,總是給我砸“胡”、砸“碰”,於是別人便起哄說他是故意的,我只好望著他笑,眼神中帶著一種欣賞。他卻對別人的起哄毫不理睬。他說話很幽默,個子不高,雖然已經26歲,但看起來他特顯小,也許是缺少那種承受男人的韻味吧,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吸引了我。他是一個機關單位的司機,開著一輛“奧迪”,這或多或少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

  我一直有個願望,就是希望我比所有的朋友都幸福,而幸福的概念在我心裡就是有錢、條件好的含義。我喜歡讓天偉開車帶著我去很遠的二環路兜風;喜歡坐在車廂裡在幽靜的小路上欣賞柔美的音樂;我甚至喜歡一聲不吭地坐在他旁邊靜靜地望著他,感受心中美妙的波瀾。

  可是我們的愛情一開始就遭遇了他家裡人的強烈反對。他母親嫌我家是外地的,她對天偉說縣城裡的丈母娘不好惹,各種風俗習慣又很麻煩、事兒多,將來縣城的親戚每天像趕集似的,她說城市裡的女孩兒那麼多,何苦找一個外地的?

  幸好天偉什麼話都對我說,才能使我們共同商討對策,來應對他母親的不滿。我說我們家不是那麼理兒多的人,我父母都有工作,他們對女兒的唯一願望就是希望她幸福快樂。天偉說我才不在乎我媽他們的意見呢,我只在乎感覺,媛媛,咱們如果有緣就在一起,沒緣,咱們也別強求。

  我點點頭,覺得天偉真的不會說甜言蜜語。,心裡卻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要失去他似的。

  從這份愛情中,我才知道我學會了遷就。我不會打毛衣,但他說一件“溫暖”牌的毛衣裡,最能衡量出一個女孩子對男人的愛情密度。於是我很快便買了兩本織毛衣的書,用兩個月的時間學著給他織了一件墨綠色的毛衣。看著他穿在身上英俊的樣子,心中卻很有一份成就感。

  我其實是很喜歡靜的,不喜歡每天和一大幫朋友在一起,更不喜歡應酬。我只想和天偉靜靜地享受戀愛的甜蜜。可是他卻不是這樣的性格,我們每次出去,他都會叫上幾個朋友,有時是去吃飯,有時去唱歌、打檯球,其實從他對朋友的感情上,我能看出他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所以我儘量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很隨和、很外向的人,與他一同出入各種場合,學說各種交際用語。但內心裡,我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我也有一顆虛榮心,但是這樣的生活阻隔了我們倆的交流。

  那晚我很疲勞,回到家中,我對著鏡子問自己,你快樂嗎?你幸福嗎?鏡中的自己一派喜氣洋洋,我快樂、我幸福。

  2

  有一天天偉接我下班,說他們家裡人想見見我。我心裡還真有些敲起了小鼓。他說怕什麼,他們又不是老虎。

  到了他家裡,他母親用挑剔的眼神望著我。我那天穿著一身淺粉色的套裝,化了淡妝,長髮盤了起來。他母親問我在保定有沒有親戚?家裡父母都有沒有工作?每個月工資夠不夠花?雖然像是查戶口,但我還是一一回答。天偉說媽,我們早餓了,快開飯吧。於是我才算擺脫了盤查。那頓飯我一直吃得很少,象個典型的淑女,笑不露齒。

  第二天天偉告訴我我過關了,他媽給我打了個80分,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過了一陣,家裡的表弟找到我的單位,說想讓我幫他找份工作。我看他也沒什麼特長,就想讓天偉幫他找一份臨時工。天偉歎了口氣,說好真讓我媽給猜到了。我說什麼?他說這不,你家裡的親戚們這不該來了嗎。我一聽也挺生氣,算了,你要為難就別費心了,我再想辦法去吧。說完我賭氣就給走了,心裡罵他真是一個小市民。

  不過幾天以後,他給我打電話,說給我表弟聯繫好了,到一個單位的收發室工作。我心裡的怨氣才終於消了。

  有一天,天偉把我帶去了他的房子,那是一個兩室一廳,裝修的也很考究。他問我對這個設計有沒有什麼意見?不行還可以改的。我搖搖頭,說挺好的。這時他忽然摟住我,給了我一個很窒息的吻,而且我還感覺到了他的衝動。他撫摸了我一下,然後在我耳邊小聲說,你去洗澡吧。我裝作聽不明白,我說我不去。他又說我們遲早都要結婚,去吧。我立刻坐直了身子,說送我回去吧。

  我看出天偉是一種很尷尬的表情,然後他有些不高興,送我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車廂裡只是彌漫著一首憂傷的英文歌曲。

  我忽然間很怕天偉跟我分手。我雖然不是一個特別保守的人,但是我也希望獲得尊重。於是下車的時候我小聲說,我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我願意把最美好的事,留在一個最美好的日子裡。

  他依舊沒有說話。

  我只好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裡,靠在門框上,我第一次對我們的愛情陷入了一種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