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2000年初來深圳,經過這10年來的風風雨雨,我的皺紋和五官算是成熟了,但我對深圳的愛情卻越來越陌生和琢磨不透。
我並不是一個特別保守和不解風情的女人,我的文化、外貌和經濟狀況也絕對算得上中等水準。但在深圳10年,我竟然到現在還找不到歸宿。我先後跟3個男人有過同居的經歷,但最後都友好而痛苦地分了手。我搞不懂,究竟我在哪裡出了錯?
第一個走進我生命的男人是小平——因為他常年理個很短的平頭,同事和朋友都這樣叫他。我們是2000年9月認識的,當時我在深南中路的新聞文化中心大廈裡一家平面設計公司上班。公司經常接一些印刷單,然後轉給印刷廠。公司很小,只有5個人,很多雜事都是由我操辦。一般業務人員和老闆接到單後,會轉給我這個“常務值班代表”,我再通知印刷廠的業務主管來接單。而印刷廠負責跟我們聯繫的人就是小平。
辦公室裡經常只剩下我一人,小平來接收業務的時候,通常都會坐一會兒。我會給他倒杯茶,他總是憨憨地表現出很感謝的樣子。多次接觸後,我對他有了好感。
那時,他有一部摩托車,一下班就過來接我去吃飯,然後去兜風。10年前,有一部嶄新的摩托車,算是有點“小康”了,我緊挨著他的後背,有一次不自覺地從後面抱緊他。之後,我們就這樣開始同居了。
小平人不壞,但就是有點憨,印刷廠幾個業務主管中,他做的業務最少。所以,工資僅僅夠他基本生活費用。
我並不在乎他的經濟狀況,從一開始,就投入了全部的感情。
我出生于小康之家,從小沒有做過家務活,但為了他,我開始做飯、做早餐、做家務。晚上他回來晚了,我沒有心思吃飯,不管再晚,我都要等到他回來才一起吃飯。
大約半年後,我跳槽到康佳集團下屬一家公司做設計師,工資比原來多了兩倍。但他卻在這時候失業了。其實,在深圳,失業是很正常的,我沒有感覺這有什麼難堪,但他找工作找了兩三個月都找不到,卻突然暴躁和自卑起來。我們倆在一起時,只要有一句話不中聽,他就會摔門而出。
2000年8月12日,我永遠記得這個日子。那天,他一早出門,到第二天淩晨兩點還沒有回家,我打電話到他幾個朋友家詢問,他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3點鐘左右,他突然打電話來說,他再也不回來了。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沒有為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那天到龍華鎮一家工廠做行政工作,終於可以“獨立自主”了,他不想繼續在我的樹陰下過日子,從此可以松一口氣了,希望以後各奔東西。
這就是我的第一次戀愛,我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種結局,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本來沒有任何理由拋棄我,卻竟然走得那麼絕情。
第二個走進我生命的男人,因為太優秀,我離開了他
第二個走進我生命的男人是一個“小男孩”,他比我小4歲,但比我高4釐米,我們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經常拿來開玩笑,說是兩項相加,“抵消”了,說兩人是“最佳拍檔”。
“小男孩”還很單純,在一家企業做內刊編輯。戀愛的日子裡,幾乎是我教著他怎麼關心我、照顧我的。
那時,他住長城大廈一樓的一間小房子裡,門口的籠子裡養一條很可愛的小狗。每天下班後,我就會跑到他的宿舍,和“小男孩”一起帶小狗去草地玩。玩到11點左右,自己再回宿舍。
剛開始,他不懂得送我。我告訴他,要送我到大巴站,你才可以回家;可等到他要回去時,我又覺得自己比他大,應該送他回去,這樣送來送去,終於有一天,我乾脆就把自己送進了他的宿舍。
在我跟“小男孩”同居的日子裡,沒有吵過架,都各忙各的,有時一兩天在一起一次,有時週末才住在一起。我感覺他就像我的小弟,而他也感覺我更像他大姐,總是對我有點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