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書生,20多年無驚無險
認識他的時候,他正在讀研,那時我17歲。我們經過了5年的愛情長跑,但我們好像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22歲嫁給他時,他已不再是一個寒門學子,而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學者了。
我嫁給他,就我內心來說,說不上是不是因為愛,但是有一個願望很簡單,也很真實,就是希望好好過日子。結婚之後,我們確實過了很長一段簡單而快樂的日子。我們住在一幢老式的紅磚房裡,一個大大的單間,連廁所都沒有。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們添了兒子。
那些年真好,他在專業上嶄露頭角。他沒有別的愛好,也不大有朋友往來,每天除了上課講學,就是埋頭於書海。家務活我全包了,我沒讓他沾過手,可以說,從那時到現在,快20多年了,他沒有做過一頓飯,沒有打掃過一次家裡的衛生……
那時來家裡找他的人主要是學生,偶爾也有幾個同事,他們來了也就是坐在那書堆裡談那些我聽不懂也不想聽的話題。我把我們狹小的房間打理得整潔乾淨,盡一個主婦所能,利用有限的經濟條件,幫著他招待不同的客人。
後來,他漸漸有了名氣,也有了一些成就。我的朋友們都羡慕我這輩子嫁了個好老公,但她們還是有人在好心地提醒我:“你老公名氣那麼大,肯定會有不少女弟子祟拜……”說實話,從戀愛到婚姻,我一直也沒什麼想法,我很滿意我平靜有餘生氣不足的婚姻,朋友們羡慕讓我很開心,對她們的提醒,我還同她們開玩笑:“一個木頭木腦的書呆子,除了我,哪個女人會看上他呀!”
可是,朋友的玩笑後來成真了!雪蓮的出現,我的婚姻我的家不再安寧。雪蓮長得端莊秀麗,看上去就知道她是一個知識女性。雪蓮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她非常有氣質。26歲的她,穿著打扮很隨意很瀟灑,平常話也不多。這樣的女孩子,同想像中的“狐狸精”根本沒法掛鉤。開始時,雪蓮經常到我家來,後來就來得少了。老公說,他們就在學校的圖書館上課,那裡有很多現在的資料。
因為猜疑,婚姻冷到冰點
終於有一天,一件改變我婚姻,改變我的家的事情發生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們家是否還可以保持表面的完整呢?
那天晚上,他馬上就要出差去北京開一個什麼研討會。我在臥室為他準備出差用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雪蓮跟他一起在書房整理資料。後來,大家一起吃了夜宵。夜宵後坐了一會兒,雪蓮就先走了。
又過了大約幾分鐘,他說,時間不早了,他起身下樓,執意不讓我送。但這時候,我發現我為他買的一大袋在車上吃的零食忘在桌子上了,他一個人的時候,一直有吃零食的習慣。於是我追下樓給他送下去。
我看到的士停在社區門口,我剛剛要喊他,發現雪蓮從旁邊走了過去,他拉了她一下,一起坐進車裡去了。車子開了,我還愣在那兒,臉上爬滿了淚水。我腦子裡一片混亂,心痛得快要窒息,我感到一種大難將臨的恐懼。
那天晚上半夜時吧,我忍不住給雪蓮住處打了一個電話。她還在成都,我心裡多少有了一點安慰。我想,就算雪蓮去送的我老公,站在她的角度,也是去送自己的老師嘛,人情常理,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但是,第二天一個上午,我的心還是老是出岔,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我去找了我老公的導師莊老。一直以來,莊老就像我們的長輩。我把我的感覺,把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都同莊老說了,莊老說:“靈芝啊,莫要‘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沒有事情的,他們就是一起做一個課題。”
丈夫出差回來後,有一天,他回到家就對我大吼,問我對莊老說了些什麼?他惡毒地對我說:“你無中生有想當然地編排這樣下流的故事,敗壞人家女孩子的名譽,你要負責!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骯髒嗎?沒文化,小人之心!”
以前,他也經常發脾氣,可是,這次實在不對勁兒,他咆哮了半個小時,砸了一個杯子,甩了床上的枕頭,還撕爛了結婚證和相刪。
我們的關係就此破裂。從那以後,他兩三個星期不同我說一句話,即便說話,也是發火。他的書房弄得亂七八糟的,我去幫他整理,他卻不要我進去,說那是他的私人空間。他開始在書房裡過夜。
這些我都忍了,我以為,忍耐可以讓他回心轉意,畢竟20多年的夫妻情份,再冷血也不可能如此絕情的。可是,這一次,我又是想當然了,他根本無視我的忍辱負重。他開始不回家吃飯,開始自己洗衣服。我問他,到底要怎麼樣,他卻說:“放心,我不會離婚的……”
我還有什麼話說,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我的生活已經完全被破壞了,難道一定要我抓到什麼證據,他才肯承認?他是好男人,她是好女人,只有我是潑婦?
分居三年,早已形同陌路
我們家離學校有點遠,為了讓他中午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學校給了他一個小單間,自那以後,他就搬去那兒住了。他住那兒,我知道,條件很艱苦,就像我們剛結婚那會兒,房間裡一床一桌之外什麼也沒有了。我想去請他回來,可我不敢。兒子去了幾次,回來說,爸爸是獨自一個人住的,房間裡沒有女人的東西。但他堅決不回來,說這樣分居很好。
那天,聽說他病了,住要醫院裡。我去醫院看他,雪蓮在那兒,她還是樸素文靜的學生模樣。他們在一起好像還是在談專業上的事,他在說,她在記。他是真的病了,神情憔悴,頭髮蓬亂。
他們當著我的面繼續說他們的事,見我來了,雪蓮給我讓座、倒茶,他則根本不看我。我沒話找話,問他的病情,問他想吃什麼,他頭也不抬地說:“關於病情,你去問醫生。至於吃的,就不勞你駕了。”雪蓮在中間不停地為我們打著圓場。幾分鐘之後,我尷尬地告辭了,雪蓮要送我,被他吼住了。
就這樣,我們形同陌路地過了三年,他依舊獨自住在那個小單間裡,我們有時會為兒子的事見一次面。他依舊不提離婚。雪蓮也已經畢業離開了學校。現在,我的心情已經比以前平靜了許多。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就算錯了,這錯就如此不能原諒嗎?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冰清玉潔,我沒有證據,但我的感覺讓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我覺得他們很陰毒,明明是他們剝奪了我的幸福,卻要高豎貞潔牌,把我推上道德和靈魂的審判台!我的婚姻早已無藥可救,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