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魚小英】黎明前的分手—當愛己成往事

2017-11-13

（1）

　　這幾個月，阿威一直在考慮分手的事，看著躺在他懷裡熟睡的阿嬌，不禁生起几絲悔意。成竹在胸的話遲遲說不出口，像煮沸的水被禁錮在瓶中，總是沖不出瓶頸。今天正是下決心說分手的時候，為了這一天阿威己經等待了好久。　　內心混亂不堪，大腦隱隱地疼痛。他先前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尷尬的一天。阿威現在覺得一點也不威風，大學畢業一年多了，工作卻還沒有著落，靠著父母那一點微溥的退休金過日子。用他以前的話說：我是最討厭這種人了，墮落到去「啃老」的大學畢業生還不如了算了。是的，現在的感覺就是那樣——生不如，自己了，一了百了，可身邊還有一個這麼美麗可愛的女朋友，更不用說年邁的父母了。路，到底又該往哪裡走？　　前一天，他和阿嬌度過了一個美好的一天。一起做了頓可口的飯菜，他買了一支玫瑰送給她，又到遊樂園玩了過山車。晚上，看了一部流行的愛情電影。在床上溫存一番後，阿嬌愜意地躺在了他懷裡，他靜靜地摟著她，四目相對之時，是濃濃的綿綿情意，可這時阿威的心卻在滴血。他知道愛得越深，就越不想打破這種寧靜，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就好比剛從戰爭過後的和平，它來之不易，卻奄奄一息。　　（）　　在認識阿嬌以前，阿威的女朋友是他的初戀女友——李慕婉，為了她，阿威不惜放棄名牌大學而轉到李慕婉的學校，只是為了單純的在一起。事實上，這種關係往往都是建立在相互不信任的基礎上，從理論上分析是不會有好的結果的，在實際上阿威證明了這一理論——大三的時候，李慕婉同阿威分了手，並閃電般地飛到國外留學去了。那個時候，阿威時不時地跑到機場附近望著天空發獃。　　阿嬌正是迷上了那個在籃球場上英姿颯爽的阿威，儘管自己身材嬌小，還不到一米六，同高大帥氣的阿威比起來更是差了一大截。有時看那著那的高大身影，阿嬌有時候不禁生出几絲悲怯，認為自己配不上他，他太優秀了……　　自己同李慕婉那修長迷人的身材比起來，更是一無是處。有時候覺得她和李慕婉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人，就像漫畫中那些永遠長不大的美少女，總是在男女主人公面前喋喋不休，盡顯她的純真可愛。或許，相遇在同一次元正是那微小概率中的巧合吧！　　阿威，為什麼我要在這裡遇見你？為什麼李慕婉會早早出現在你的面前？　　早在大一的時候，阿嬌可愛迷人的身材受到了許多男生的追求，這些人之中身材各式各樣，其中不泛有比阿威要高上許多的。但是自從阿威闖入她的生活後，她便開始討厭周圍的人稱讚她嬌小的身材。這個小可愛，卻總是模仿那些熟女的姿態，比如穿高跟鞋，塗很濃的唇膏，噴讓人打噴嚏的香水……她總是幻想著哪一天能成為像李慕婉那樣溫柔成熟的女人引起阿威的注意。　　可是阿嬌的「成熟，」更像是一般，倒是更加凸顯了她的精緻嬌小。　　（）　　冬季運動會的時候，阿嬌特意參加了學校拉拉隊，目的只有一個，為阿威所在的籃球隊加油！不得不說，暗戀的效果有時會發生奇蹟。　　球場上，由她領導的拉拉隊總是叫得最大聲、最賣力的，一時間完全壓倒了對方拉拉隊的聲音，而在中場休息時，她又是最勤快的，不過，這勤快體現在阿威上面，惹得其它的隊員一陣乾瞪眼。　　阿威對阿嬌的第一印象是活潑可愛，迷人且嬌小，就像是自己那精靈古怪的妹妹一般。此次籃球比賽阿威認識了阿嬌，出於她的熱情，每次她給他遞過毛巾時阿威總會說聲「謝謝，」每次都把阿嬌的面容弄得紅撲撲的，淺紅的酒窩就像那紅彤彤的蘋果。在意者始終在乎，不在意者卻沒有多大在乎。阿威他們的球隊在阿嬌的「加油」聲中有如神助，一路高歌猛進，一舉奪得冠軍。　　為了這事，大夥特意慶祝了一番，晚宴上，看著李慕婉同阿威親親我我的樣子。原本的好心情像刺破了的氣球般頓時全無，氣鼓鼓地盯著他們，瘋狂地同大家乾杯。同宿舍的舍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喝得醉熏熏的阿嬌拉了回來，眾人都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反常。　　阿嬌確定自己暗戀上了阿威，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可這暗戀完全是一廂情願的事情，而一廂情願的結局是沒有什麼好的結果。每每看到阿威，心裡便泛起漣漪，而碰到阿威和李慕婉在一起的時候，心中便滿是嫉妒的心情，恨不得馬上向上帝祈禱讓李慕婉馬上消失。　　（）　　同李慕婉分手後，阿威沒有接愛阿嬌的表白，而是選擇了一位正在研讀的學姐。同舍的同學都紛紛對阿威說有點可惜，但阿威不太在意，說學姐才有女人的魅力，有一個博士女朋友會讓他很有面子的。事實上，同學姐相處的一年，確實是有面子，不管走到哪兒人們都稱讚他們是一到「金童玉女。」　　而成為博士的學姐向阿威提出分手的理由很簡單，學習太枯燥了，用戀愛來排解一下寂寞也不錯。至於阿威嗎，她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她的理想在國外，她的愛情也在國外。學姐倒也說得乾脆，開放和豪放的如此令人咋舌，這為她馬上進入國外社會提供了基礎。　　這之後，阿威收到了一封來自倫敦的信，是李慕婉寄來的。阿威以為李慕婉回心轉意了，欣喜若狂地打開一看卻是一封介紹李慕婉在國外留學生活的，信後面，是一張李慕婉與她男朋友的相片。背面寫了一句話：愛你身邊愛你的那個人！這話看起來是矛盾的，因為阿威深愛的李慕婉卻沒有愛她！匆匆看了一眼，阿威就把它扔在了草坪上，不管不顧的！　　阿嬌原是對阿威失去了信心的，這些年，追求她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她鐘意的類型。而就在這個時候，阿嬌卻是無意中撿到了這封信，看完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決定再次向阿威表達自己的心意。　　是的，阿嬌如願成了阿威的女朋友。而這一年，阿威大四，正為畢業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而阿嬌大三，很體貼地為阿威打飯、洗衣服……讓周圍的那一幫單身漢羨慕嫉妒恨了一回。　　大四的學業是沉重的，對於因談戀愛而拖了很長後腿的阿威來說，就更為辛苦，每天基本上是學習和休息，說到戀愛，那是在吃飯的間隙進行的神聖事件。好在有驚無險，阿威勉強地畢了業。在拿到文憑的那一刻，他的心靈似乎並沒有感到解脫，那個晚上，想了很多關於這幾年的事情。愛人，到底是什麼？愛，又是誰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