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誕生在輕軌上

  重慶的輕軌修好後,我由乘公車改乘輕軌,每天清晨七點整去公司,這樣可以避開上班高峰,在人少的時候上車,然後離開,漸成習慣。

  留意到成風很偶然,在車上一次隨意的抬眼,發現他的目光正停留在我的臉上。他穿米色的襯衫,深灰色西裝,膝蓋上放一個黑色公文包。一個還算英俊的男子。發現他在看我時,莫名有些心動。不過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已是成年男女了,不該再有小男生和小女生那種喜歡一個人的衝動。

  但第二天,同一時間,同一班車,同一節車廂,我又遇見了他。我想,真是巧合啊!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我都遇到了他。我有些驚訝,這就是緣分嗎?我每次等輕軌時,都是哪節車廂離自己最近就上哪節車廂,從沒規律,可我們竟然每次都能遇到,就像《血疑》里的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童話一般。

  我為這不可解釋的緣分對成風笑了笑,他回報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再以後,我們仍然每天相遇,但只是互相知道對方的名字,點頭和微笑,然後一起走出輕軌通道,在出口處說再見,僅此而已。

  後來的一天改變了這種默契。那天已該下車了,我卻坐著發獃,成風踏出車廂後,發現我仍坐在那兒,他又跑回來,拉著我的手,向車廂外跑去。輕軌在我們身後飛快地駛去,我的臉紅了。成風說:谷凡,我喜歡你。成風這句話在我心裡激起一片漣漪,也給了我坦白的勇氣。我望著成風說:我也喜歡你。

  從那天開始,我和成風的愛情開始了。

  原來愛人早已成家

  轉眼我和成風已相愛一年,他對我的愛和柔情蜜意早已牢牢綁住我的心。

  一天,母親打電話來說,一個熟人去重慶時看到我和一個很帥氣的男人在一起,應該是男朋友吧!春節帶他回來吧!我獨身在外,歲了,母親最關心的就是我的婚姻大事。

  放下電話,我的心裡很難過,我和成風在一起從來沒提到過未來,我不知該怎樣對他說。猶豫了很久,我才對成風說:我母親希望春節你能和我一起回家,她想見見你。成風有些煩,說他沒時間。那一刻,我的淚摔在地上,碎了。

  那是我和成風第一次爭吵,疼得撕心裂肺,最後我說:那麼分手吧!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成風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兀自留下我在那裡。

  過年的時候,我一個人回的家,取出攢了很久的積蓄,買了很多禮物給父母。母親很敏感,見成風沒有和我一起回來,便問我是不是和成風出問題了。我搪塞了過去。

  夜裡,成風打我的手機,他在電話里跟我道歉,他說他很愛我,不想欺騙我,他其實已經結婚了,妻子和他分居兩地,因為工作他大部分時間留在重慶,只有節假日才會回家。如果我願意,他可以和我在重慶租一個屬於我們的家,他會一直疼愛照顧我,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那時我才明白,這男人用的是多吃多佔式的生活方式。

  回重慶時,我沒有告訴成風,可是從出站口走出時,我還是一眼看見了他,他等在那

  里,手裡拿了一個很大的流氓兔。我屬兔,對收藏流氓兔有特殊的嗜好,我屋裡的許多都是他送的。我的鼻子有些酸,接過那個可愛的兔子,想原諒他,可是心卻不肯。我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們分手吧!成風有些傷感,卻最終沒有開口。

  委屈求全竟重新和好

  一個熱心的同事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我去見了,是個長相一般,但卻體貼的男人。我開始和那個男人交往,每次和他在一起,他徵求我的意見時,我總說隨便,沒有任何主見。其實也是懶得做決定。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去哪都一樣。

  有一次在一家酒吧,我遇見了成風。他和一個陌生女子在調情,那個女子嫵媚而又風情。成風的臉上有她的唇印。我淡淡地和成風打招呼,在他鄰座坐了下來。那個晚上,我對男友格外熱情,一反常態。我看到成風眼裡的嫉妒,而那正是我想要的。

  從酒吧出來,男友提議去我的住處,我突然大發脾氣,對他說,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親了你一下就想和我上床!然後,他氣呼呼地走了。後來有一天,我還是忍不住給成風打了電話,在電話中我委屈地哭泣。那一刻,我發現我是真的愛成風,在我受傷、難過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總是他。

  我和成風又重新和好。成風說,離開你後,我一直尋覓短暫的一夜情,因為誰也不用對誰負責,那讓我覺得輕鬆,但卻沒有愛情,他說他始終愛的是我。

  沒有結果的愛的傷害

  我明明知道和成風是沒有結果的,可是卻因為寂寞又和他糾纏在一起。沒想過將來,也不敢想。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年輕,

  化妝品已遮不住眼角的魚尾紋,我感到異常悲哀。

  我寧願相信成風是愛我的,這是唯一還能帶給我的快樂。為了這份快樂,我不斷承受身體的痛,我發現自己又懷了成風的孩子,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我怕了那種冰冷的儀器伸進我體內所帶給我的傷害。其實最重要的是我捨不得,年齡越大,母性的感覺就越強烈,我想要這個孩子。

  成風是無論如何也不擔責任的,他給我講了種種有孩子的壞處,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強烈地想要我體內正在孕育的那個小生命。成風不解,堅持要我打掉那個孩子。我再一次覺出成風的狠,終於決定不再繼續。當我在電話中告訴成風這個決定時,他沉默了很久,然後掛斷了電話,沒有說再見。

  那個孩子在我體內已生長到四個月了,我想拿掉他,但我又很猶豫,沒有這個孩子,

  我和成風就徹底成了路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真的很想有個自己的孩子,而且,醫生說,再做人流,我可能永遠不能生孩子了,但有了這個孩子只會帶給他傷害,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