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於非洲索馬里沙漠的一個游牧民族。十二歲那年,僅僅為了五頭駱駝,天真無邪的她被父親嫁給六十歲的老叟。眼前的這個猥瑣老男人一臉壞笑:「喜歡我的手錶嗎?你將是我第四任妻子。」望著那雙邪惡的眼睛,她選擇了在新婚之夜於一片黑暗中逃離,投奔摩加迪沙的外祖母。在荒蕪空寂的沙漠中奔走,她的內心充滿無助和忐忑。慢慢地,腳步越來越重,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猛地,她看到前面有地上有一片紅色。她踉蹌著奔過去,藉著微弱的光亮,她看到一片玫瑰色的世界,三五成叢,鮮紅妍麗,瑰秘神奇,燦爛似火,一朵朵小喇叭狀的小花在她眼前隨風起舞。這團火激活了她內心的勇氣,她采了一朵花拿在手裡,舔舔嘴唇,繼續上路。第三天早晨,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外婆。外婆告訴她,她手裡拿的花叫「沙漠玫瑰」,是沙漠中唯一能夠開花的蕨類植物。摸著外孫女的頭,外婆一字一頓:受一些苦一定是為了另外的東西,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希望。

在外婆的幫助下,她隻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國度,給索馬里駐英國大使夫人作女傭。後來,又到一家快餐店打工。面部黝黑的她始終保持微笑,因為有一朵亮麗的沙漠玫瑰盛開在她的心靈深處。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被一位著名模特攝影師發掘,最終成為世界名模。38歲時,她成為聯合國代言人,活躍在各地。她的名字叫華莉絲·迪里,她生命中所體現的那種非凡勇氣激勵著我們每一個人去面對意想不到的困境。華莉絲的人生就像一朵頑強、豐潤的沙漠玫瑰,一朵盡情釋放希望的沙漠玫瑰。在華莉絲·迪里的自傳《沙漠之花》中,她寫到:那團火紅的希望改變了我的人生態度。

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主人公安迪被誣陷入獄,由一個風光無限的銀行副總裁變成一個囚犯,在監獄中飽受種種精神和肉體的折磨與摧殘。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殘酷環境下,他依舊滿懷希望和夢想,就是這樣一個堅強的「不可理喻」的一個人,在絕望中生活了二十年以後,還能有勇氣向獄中的好友瑞德講述自己在出獄以後想要的生活:去墨西哥的澤華塔尼,它位於一片沒有回憶的太平洋畔;在澤華塔尼沙灘上開個小旅館,翻新舊船,讓客人包船釣魚;在日落的時候看星辰,腳踩柔軟的沙灘,享受自由的美好。安迪微笑著告訴瑞德:「希望是個好東西,或許是人世間最善最美最重要的東西,而美好的事物永遠不會消逝。」正是在這種根植於內心的希望,支撐安迪用二十年的時間挖了條在瑞德看來六百年也辦不到的隧道,然後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他穿過自己挖的隧道再爬過污垢的河流,在污水中洗掉他所有所謂的「罪惡」,在彼岸洗凈重生,奔向他的澤華塔尼,他希望中的人間天堂。

在一本給人無限希望的書《燦爛千陽》的結尾,歷經苦難的主人公萊拉給重建的恤孤院里的孤兒們上法爾西課。在孩子們齊刷刷的翻書聲,透過玻璃窗,她看見操場有孩子在練習罰籃,他們上方,早晨的太陽正在升起。恤孤院可以在戰後重建,人的心靈也是。沐浴在那一片溫暖的燦爛里,心靈就像一顆在溫柔陽光下欣欣翹首的喜悅蓮子。

英國詩人查爾斯•金斯萊有一句名言:永遠沒有人力可以擊退一個堅決強毅的希望。羅素也說過一句類似的話:希望是一隻堅韌的拐杖,忍耐是一條旅行袋,攜帶它們,人可以登上永恆之旅。讓我們記住:最貧瘠的沙漠中,也可以開出神奇的沙漠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