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給人的感覺,可以用他的代表作來形容——「藍色骨頭。在他的身上,有著雙魚座天生的孤獨氣質,又帶著後天養成的優雅。

無論是《推拿》還是《黃金時代》,都屬於文藝片,再加之黃軒又出演了《紅高粱》里痴情儒雅的張俊傑,所以便被貼上了文藝男標籤。他一邊調侃著說,難道自己長得不商業嗎,一邊又覺得,能被當成知識分子專業戶還是個不賴的體驗。

黃軒常常利用自由時間去全世界溜達,不會帶助理,連經紀人都很少通知。往往就是參加完某個電影節,他便突然落跑了。他去的地方都很小眾,可能是去某個草原看羚羊,也可能只是去某個胡同的酒吧聽流浪歌手唱歌。

對於那些具有標誌性的建築、城市,黃軒沒什麼興趣。同樣,除了拍戲,他對曝光度這種東西也是避而遠之。他常常拿一句話來警醒自己。那是丹尼爾··路易斯所說的,作為一個演員,你不能讓觀眾知道你穿的襪子是什麼顏色

也就是說,除去當一個演員,黃軒更希望能做自己。這樣的自己,可以不用擔心黑眼圈,熬夜去讀一本好書;這樣的自己,可以不在乎形象,席地而坐撩撥一下吉他;這樣的自己,不會怕偷拍,能夠去博物館逛一逛;這樣的自己,會偶爾感性,在微博上寫一些隨感……

無論是對藝術,還是其他領域,黃軒似乎都保留著真實的求知慾。而他這個人也實在,從不會嘩眾取寵,又或是誇大其詞。他會坦白地承認:自己愛上書法,並不是想要表現得高尚,只是為了讓心靜下來。

大三那年,家裡發生了很大的變故。他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段,分別失去了爺爺、奶奶還有父親,自己又沒有拍戲,每個空閑的時間就變成了煎熬。為了儘快驅走悲傷的情緒,他就想著找點事做。有一天,在逛文具店時,他無意中發現了毛筆字帖,便買了回來。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在家寫毛筆字,一寫就是一下午。隨著內心的充實,也就沒那麼難過了。也是從那時起,他愛上了書法。

黃軒寫的字,力透紙背,如同他這個人。他活得隨性又不隨意,認真卻不較真,內心有著自己的宇宙。在他的世界裡,沒有太多複雜的事情,他也善於在微小的事物中尋找生命的真諦。

與其說黃軒活得文藝,不如講他只是比我們活得簡單。半落的桃花,格陵蘭夏季時整日的太陽,都是他的追求、他的快樂。而這些美好,不是沒有存在於世界,只是未能停留在我們的眼裡,沒能落在我們的心上。

他從來不需要炒作,只是憑著演技,就能讓人們自動為他點贊。在《羋月傳》和《女醫明妃傳》里,他都有不凡的表現。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不會再是金馬獎的遺珠,而是能真正捧起獎盃的那個人。

只不過,黃軒也說了,有一些樹木的成長周期很快,比如楊木幾年就能成長為參天大樹,但很少有人去拿它做珍貴的東西。而有些樹木,成長周期雖然緩慢,卻長得結實,經得起推敲。就像是人,時間長一點,對氣質和人物的詮釋,都會有影響。看來,他並不急於求成,反倒是更願意在風雨砥礪中體會更多的情愫,再注入角色中。

既然黃軒能被梁朝偉看中,能被越來越多的導演青睞,能得到奧斯卡最佳男配角Christoph Waltz的激勵,那麼,他遲早都會得到應有的認可。只是,興許是明天,或者是明年。至於具體是什麼時候,管他呢。

清晨烙餅煮茶,傍晚喝酒看花,黃軒從來都不著急行走。有一種慢生活,屬於他,那是大器晚成,亦是淡泊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