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了,我還大大咧咧稀里糊塗,缺根筋似的,沒有異性朋友。偶爾我也會失落,還好女友們並重色輕友。這不,其中一個要開生日派對,提早來開導我:「拜託,別一天到晚晃來盪去像個小子一樣,打扮一下,把優美顯露出來,或許生日派對上你就會有意外收穫。」女生不經誇,這一套就讓我飄飄然,我豁出去了,裝一回美麗的淑女吧!
襲一身粉藍衣裙,我如期赴約,看著女友們瞪大的眼睛、吃驚的表情,我心中竊喜,又有點不自然,便躲進一個角落裡。這時,一個男聲響起:「你可以做我今晚的舞伴嗎?」我面前站了個其貌不揚的瘦個子男生,我只看了他一眼就心裡嘀咕:「天哪,這可不是我想要的浪漫開始。」我反應奇快,朝舞池暗處—指:「對不起,我和男朋友一起來的,他就坐在那兒!」「是嗎,他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我倒想與他認識一下,等跳到那邊請介紹一下。」可惡,我那些女友只顧抿嘴偷樂,我只能硬著頭皮跟瘦個滑入舞池,一邊跳一邊腦子飛快地轉,等一下不能自圓其說了怎麼辦?正亂著呢,就已轉到剛才所指的黑暗處,像預先說好了似的,那裡忽的就露出—張模糊的瞼來。只見一排潔白的牙齒朝我這邊——展,就像有—種魔力,我立刻就放鬆下來:「瞧,就是他!」我毫不猶豫地對瘦個說。瘦個卻不以為然:「我覺得你在騙我,剛才你好緊張。這樣吧,等—下我看見你們坐在一起,我就退出,否則我還會來約你。」這個霸道的瘦個把我逼進了死胡同,我只能去求助那個讓我有莫名好感的男生了,可我又該如何向他解釋?一步步朝他走去。「對不起,請問……」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個擁有潔白牙齒的男生已轉過身來:「是叫我嗎?」劍眉下的單眼皮充滿善意地望著我,好帥!我一怔,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借我一下,噢,對不起,你幫我個忙好嗎?」「可以啊,說吧!」「今晚,你可以坐在我身邊扮我男朋友嗎?」我是鼓足了勇氣一口氣說完,雖為自己的唐突而有些不安,但我不想錯過這個讓我怦然心動的男生。「可以,沒問題。」聰明的他大概已猜到我所遇到的難題,並不追問原因,倒省了我解釋的力氣。我靠緊他挺拔的身軀,在他的輕護下回到自己座位。我們輕輕地交談著,我知道了他叫葉劍強,24歲,是個在外地工作的警察。我對他訴說著從小到大對警察的崇拜,他對我訴說著在家中對小侄兒的疼愛。我們越聊越投機,我幾乎都忘了還有瘦個子的監視,直到曲終人散,還意猶未盡。他護送我回家,一路上他告訴我:其實你走進舞會的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想美麗的女孩不會沒有男伴,所以沒敢相約,直到你向我走來求助,我想有緣是不會擦肩而過的,可以和我通信嗎?我除了點頭,—切盡在不言中。那一晚,他留了地址和挺拔的身影給我,讓我失眠。
從那天起,我的心裡便有了牽掛,如李清照所寫: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我由一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轉變成了一個清幽小女子,女友們見了無不驚嘆愛隋的力量。由於他的工作性質,他每一點一滴的思念都在信紙上對我鋪展,這是我最浪漫的戀愛,我把每封信都仔細地編上號,用絲帶輕系放於抽屜。1999年10月,我帶著那100封情書嫁給了他。這是—個美麗故事的結局,更是—個美麗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