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慶市豐都縣虎威鎮同心村5組廘井溝的山樑上,有一位從小失去雙臂的中年男子,能夠做正常人能做的大部分農活,犁田、挑糞、做飯、編箢篼。88歲母親臥床以後,他一日三餐嘴對嘴給老母親餵飯餵藥。這些日常生產和生活基本就是靠嘴巴、下顎、身子和腳趾的巧妙配合來完成。幾十年來,他靠堅強的毅力和頑強的意志和命運抗爭,練就了一身自食其力的絕活,他就是48歲的無臂男子陳星銀。

兒時的陳星銀本有一個6口之家的幸福家庭,父母勤勞善良,上有一個哥哥、兩個姐姐,聰明活潑的陳星銀是全家最受寵的「麼毛」。然而命運多舜,後來發生的一場變故給這個還算殷實的家庭蒙上了濃重的陰影。

1974年秋季開學後的一個早晨,7歲的陳星銀和幾個小夥伴在去同心完小讀書的路上,看到變壓器上亮閃閃的瓷瓶,孩子們玩心大起,陳星銀率先爬上變壓器玩耍,被高壓電瞬間擊落在地。

家人把陳星銀送到醫院,由於傷勢太重,右臂從肩膀處被全部截肢。陳父想努力為他保住左手,但用藥治療一段時間後,終因肌肉壞死,不得已又將左臂截肢,留下了現在僅有兩三寸長的「肉肢」。就這樣,一個7歲的孩子沒有了雙手,成了一家人心中永遠的傷痛,左鄰右舍也對這個孩子遭受如此厄運唏噓不已。

年幼的陳星銀在厄運面前沒有低頭,他靠堅強的意志與命運抗爭,以頑強的毅力苦練絕活。隨著兩個姐姐先後出嫁,他看到父母既要忙於農活,又要用很多時間和精力來照顧自己,他暗自發誓,要自己學會做家務,干農活,給父母減輕負擔。圖為陳星銀在挖土。

於是他便獨自摸索,慢慢的竟使嘴巴、頸部、肩部、身子、雙腳發揮出常人難以想像的作用,日常生活料理和大部分農活在他面前都不在話下。圖為陳星銀用下巴和肩膀夾住扁擔,兩頭伸進繩子裡,稍微調整一下扁擔在肩上的距離,便可將包穀挑回家。

禍不單行,1988年和1990年,陳星銀70歲的父親和32歲的哥哥先後患病撒手人寰,家庭的重擔完全壓在了陳星銀身上。因為身體殘疾,個人問題也一直沒法解決。農忙的時候,兩個姐夫也會來幫他一兩天,但更多的時候是他一個人幹完地裡的農活,回家還要照顧年邁的母親。他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默默承擔起生活的重擔,度過了幾十年常人難以想像的艱難時光。

「別看他沒有手,做活路比有些正常人還麻利。」說到幹活,鄰居們讚不絕口。像掰玉米這樣的活,陳星銀一腳掏出一根玉米踩住,另一隻腳的腳趾順著玉米粒不停的搓動,不一會一根玉米棒就「脫粒」完畢。

比掰玉米更絕的是陳星銀居然可以用腳燒火煮飯。他用腳趾夾住水瓢伸向水缸舀出大半瓢水,腳再一伸便將水倒在鍋裡,隨後坐在灶台前,用腳將柴禾夾到灶膛裡,再把打火機夾到灶門口,右腳大拇指「啪」地往下一按便將柴禾點燃。

然後用下巴和肩膀將砧板夾到鍋邊,用腳趾夾住嫩南瓜的瓜蒂放在砧板上,再用腳趾夾住菜刀的刀背,切菜、洗菜、炒菜、鏟菜……一連串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沓。圖為他用腳一伸便將水倒入鍋裡。

由於多年的勞作,頸部和腳趾都磨起了老繭。圖為用腳趾夾住刀背,他可以運用自如地切菜。

陳星銀不但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懂得農民致富需種養並舉。除了兩畝多的承包地以外,還養了兩頭黃牛和20多隻大耳朵山羊。去年3月,他花3000元在江池鎮買來一頭公羊開始自繁自養,後來發展到餵養大耳朵羊24隻,還有幾隻待產的母羊。現在,陳星銀在當地已成為遠近聞名的名人、能人,贏得了鄉親們的嘖嘖稱讚。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沒念幾天書的陳星銀雖然講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但在他看來,種地做飯都是為了求生,而孝善禮義才是為人之根本。五年以前,患氣管炎的母親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去年因為走路不穩摔倒在地,從此臥床不起,一日三餐給母親餵飯餵藥成了他必做的頭等大事。圖為在電飯鍋舀飯時,用牙齒咬住瓢把往鍋裡撮。他自己就是直接用嘴在碗裡撮飯。

陳星銀每天用嘴銜起飯勺從電飯鍋裡一勺一勺「舀」出半碗米飯,蹲下身子歪起下巴將飯碗挪到肩膀上「端」著進入母親房間。圖為陳星銀用下顎和肩膀夾住飯碗,給母親「端」飯遞水。

俯下身子將飯碗放到母親床邊,然後俯身讓母親抓住他的肩膀慢慢坐起來,便開始銜起湯匙「舀」飯湊到母親嘴邊,一勺、兩勺、三勺……,直到母親搖頭為止。隨後,還如法炮製「端」來一碗湯給母親餵上幾口。餵飯結束,陳星銀早已汗流浹背。圖為陳星銀一日三餐給臥床不起的88歲老母親餵飯。

陳星銀對母親的孝順廣受讚譽,而他為人厚道,善待鄰居,樂於助人的品格更是在當地傳為美談。哪家有什麼大事小情他都要前去盡其所能。按他的話說,就是「別人經常幫助我,我不為別人做點事情心裡過不去」。(圖片來自東方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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