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成年之後,許多人、事讓我領教和懂得'沉默'的力量,
'親情'的弊端,不輕易寄託希望和依賴於他人的快活,
'距離'的優點,'界限'的重要,還有,
適時給我一盆冷水,讓我保持清醒的頭腦。”
—— 德卡先生
即便在親子關係中,也應該有清楚的自我界限,
不剝奪孩子自我成長的機會,更要引導孩子建立清晰的界限感,
守得住自己的界限,也不侵犯他人的界限。
這個世界只有三件事,自己的事、別人的事和老天的事。
這三件事已經清晰劃分了我們自己的界限。
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做,不要依附他人;
別人的事,只可以尊重和接受,不要強加干涉,也不應該干涉;
老天的事,好好配合,天下雨就要打傘出去,
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就得學會簡樸生活。
當一個人缺乏界限感時,常常把自己的事託附他人,
邀請他人跨入自己的界限,
也常常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人,強行跨入他人的界限。
在這個個性彰顯的時代,竟然還有如此多的父母越殂代庖,
左右兒女的戀愛和婚姻,令兒女或選擇孝道,
卻獨自品嚐痛苦和遺憾,或堅守愛情,
卻在愧疚中掙扎,或左右為難,仍在十字路口痛苦徘徊。
這些都是誰惹的禍?
這是東方人模糊的界限感惹的禍,就如心理沒有斷奶的孩子,
既有獨立的願望,又有著與母親分離的深深的恐懼,
同時很難形成對事物的判別,常處於兩難狀態。
東方是一個重親情和聯結
但缺乏界限感的社會
記得小時候,從城市返回農村的父母因習慣於關著院門,
而遭到鄰裡非議,因為,面對關著的院門,
他們不能像走進自家院門一樣心無界蒂,
院門這個界限令他們很不舒服。
如果界限感僅限於物理上的個人空間或家庭空間的話,
隨著城市化和對個人隱私的日益尊重,東方人的界限感已經大大增強。
但是對於心理層面上的個人空間和家庭空間,
東方人的界限感依然是非常模糊的,
而正是這種模糊的界限感引發了人際關係中的太多的痛苦和無奈。
同時,當一個人缺乏界限感,很難感覺到自己和他人的不同,
然而,猶如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
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基因不同,早期教育不同,童年經歷不同,讀得書接觸的人不同,
自然,信念系統就會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會有千差萬別。
如果一個人有清晰的界限感,他會意識到這種不同,並尊重這種不同。
但如果一個人界限感模糊,面對這種差異,會非常痛苦,
於是開始抱怨和不解:
“你怎麼這麼辦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你怎麼竟有這種想法? ”“你的想法好奇怪!”
東方人的早期教育常常是界限模糊的
當一個孩子自己跌倒,本應該自己爬起來,
那是他自己的事,父母卻看著心痛,立刻過去扶起,
其實,善良的東方父母已經侵入了孩子的界限,
孩子的界限感在父母的疼愛中開始一步步缺失。
孩子慢慢長大,有能力獨自上學,但因為界限模糊,
他或她仍然認為那是父母的事,
於是父母背著孩子的書包,早送晚接,風塵僕僕。
孩子慢慢成年了,獨立意識開始強化,
孩子覺得上什麼學校是自己的事,
和誰談戀愛是自己的事,嫁給誰,娶誰是自己的事。
但很遺憾,和父母的界限早已被打破,而且被打破已有很多年,
而且可笑的是,孩子一邊大聲宣告“戀愛婚姻是我的事”,
一邊把找自己做的工作、買自己住的房子看成是父母的事。
於是父母在這種模糊的界限中,仍然覺得“你的高考志願是我的事,
你的戀愛婚姻是我的事”,於是開始衝突,於是開始痛苦。
例如在中國,關乎高考志願、戀愛婚姻這樣的大事,
也不僅僅是父母的事,還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事。
看似是一份幫助,一份關心,但卻是害了孩子。
因為很少有人是以孩子的角度去做考量的,
而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要娶要嫁的人,
把孩子的戀人當成了自己要嫁要娶的人,然後把自己的意願拿出來,
努力的充滿熱情的苦口婆心的令其意見最終得以實施。
不僅如此,孩子帶著模糊的界限感開始與戀人互動。
每天計較著我愛你多些,還是你愛我多些。
不僅如此,孩子帶著模糊的界限感開始與同事互動。
本來不應該自己承擔的,卻不會說“不”,
本應該自己承擔的,卻又常常把責任推給他人。
不僅如此,有一天,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於是他或她帶著模糊的界限感開始與自己的孩子互動。
如此繼續,會造成很多代際傳承模式,
造成家庭悲劇的輪迴,關係成為一種痛苦的糾纏。
所以,明確哪些事是自己的事,哪些事是別人的事,
守住自己的界限,也不要侵犯他人的界限,
讓界限感清晰起來,就讓我們從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