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而廣袤的大漠裡,生長著一種常用的名貴中藥材,它的名字叫「沙參」,也就是中藥材中常用的「肉叢蓉」。這味藥材,是中醫師們再熟悉不過的「老朋友」。它的藥用功效具有滋陰補腎,強身健體的作用。大家熟知的千古名方「六味地黃丸」,其中有一味藥便是肉叢蓉。
沙參,顧名思義,是生長在沙漠中的,也被稱之為沙漠裡長出的人參。沙漠裡的環境氣候十分乾燥惡劣,尤其稀缺的便是水份,要想在茫茫大漠中找到一個水源地簡直難如登天,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了不毛之地的生命禁區。但大自然是無比神奇的,無法滋養生命的沙漠中,也生長著一些特殊的植物,比如有著頑強生命力的「胡楊樹」,「紅柳樹」以及神奇的中藥材「沙參」。
我第一次認識沙參,是在鑽井隊上。第一天上班時,有個同事在閒聊時,談到生長在紅柳叢中的「沙參」。
他是甘肅人,來井隊上工作比我要早幾個月,平時顯得木訥不善言辭,但這個只是表相問題。每天的朝夕相處,閒暇之餘,大家找話頭聊聊天,彼此漸漸熟悉後,他的話也就多了起來,他談起自己的家鄉,眼裡充滿了歡喜和光彩,顯然,他深深熱愛著自己的家鄉。他說,在外人眼裡,甘肅是個很荒涼很貧窮的地方,按照他老家的土話叫「鳥不回頭,寸草不生」的地方。
我說,每一個地方都會有讓人留戀的角落,尤其是對於生長於斯的故鄉,這是每個人都會感到踏實和快樂的。父母親生養了我們,那片土地滋養了我們,不管故鄉是個什麼樣子,那都是我們一生摯愛魂牽夢縈的地方。無論我們走了多遠,故鄉永遠是我們最後的歸宿。
他說,他的家鄉並不全是外省人想的那樣,雖然有荒涼貧瘠的戈壁,也有山青水秀的綠洲。他說,他的父母在老家養了許多的羊,也種了一些瓜果莊稼,父母親很相愛,日子雖平淡,倒也其樂融融,他還有一個小妹在上學。
我們聊著各自的家鄉,親人,以及孩童時期經歷過的趣事,有說不完的話題。漸漸地,相互間有了初步的認識了解。
剛進入沙漠時,就看見公路兩旁種植著矮矮的嫩綠灌木,我不知道那些綠植是什麼,開車師傅說,那是為了抵擋風沙,保護公路的。我同甘肅小伙子談起這個事,他說,在沙漠公路的兩邊,除了栽種這些綠植,還種著一種叫「沙參」的東西。這個名字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我問他沙參是什麼東西?他說,這是一種中藥材,學名叫「肉叢蓉」,是滋陰補腎的上品。正常的人不宜多吃,吃多了會流鼻血,因是大補之物,所以容易上火。我好奇那東西長成什麼樣子,他打開手機翻出照片給我看,在碩大一片灌木叢里,生長著一個個類似於竹筍樣的東西,冒出土的杆莖足有尺許,周身分布著花瓣似的斑片,十分好看。而埋在土壤下的部分也有尺許,土下的那部分才是可以入藥的,外觀酷似山藥,卻比山藥粗壯得多。
他向我介紹沙參的功效,滋陰補腎,強身健體,作為大補之藥是中醫生的寵兒,在補益氣血類的藥方上時常都能見到肉叢蓉的影子。他向我透露了一個秘密,常有開車途經沙漠的司機在無人看守的紅柳林里盜挖沙參。那些長期跑沙漠公路的司機是心知肚明的,在他們那圈子裡,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同事說,有機會帶我去看看紅柳林中的沙參長什麼樣,這個並不是野生的,而是專人種植的,不可任人隨意採挖,沙參埋在土壤以下的根莖很長,不易採挖。
過了一段時間,井上挺閒,我們早早就下班了,他和兩個同事帶著我去附近的紅柳林看沙參,我們沿著沙漠公路來到一個距離井場較遠的地方,那是一片紅柳林,荊棘密布的林子叢中,分布著如竹筍似的長長杆莖。一個個凌亂排列著,看上去像一個個小塔。我們跨入林中,他指著那些根莖說,這就是沙參。一個同事說,我們挖幾根帶回去,另一個當即制止,若是被主人抓住可就麻煩了。於是,大家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留作以後觀賞。